「妈,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建议我来吃饭了。」在回家的路上,女儿声音闷闷的。
「陈冬她爸妈根本就没变嘛,他们一口一个照顾,一口一个为陈冬好,可连报名费都不愿意给陈冬出。」
我搂著女儿的肩膀:「乖乖,妈妈从来没有指望改变陈冬的父母,成年人已经有了自己的价值观,是很难轻易改变的。我们做自己能做的事,问心无愧就够了。」
女儿叹口气:「那陈冬将来怎么办呢?」
我温柔地摸摸女儿的脸:「乖乖,如果你当陈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,就和她一起努力学习,劝她不要放弃。陈冬未来的路,是她自己走出来的,你作为朋友,一直支援她,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。」
「可我很担心她嘛……」女儿小声说。
我搂紧她,语气放得更柔:「妈妈知道。但你的担心,不应该成为压在陈冬身上的担子。我们要做的,是做她的后盾,始终相信陈冬能够走出自己人生的道路。」
我郑重地对女儿说:「相信,是你能给陈冬最好的礼物。
在温柔的夜色里,女儿沉默了很久。终于,她站定,仰起脸望著我,星河在她的眼睛里流淌,轻声问道:「妈妈,就像你一直相信我那样吗?」
我心头一热,忍不住笑著点点头,给了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:「是的,乖乖。就像我相信你一样。」
7
时间过得很快,女儿读完了国中,又上了省重点高中。
高二的一次月考后,女儿拿著成绩单,郑重地坐在我面前。成绩单上,她的名字高悬榜首,排名是11563。
「妈妈,」她的眼睛清澈而坚定,「这个成绩可以让我考上重点大学,但是,我想选择另外一条路。」
「——我想出国读书。」
我没有打断女儿。
她开启电脑,上面是十几页档案,详细地列出了她预计申请的学校、专业和选择原因。
「妈妈,我已经研究过了,我想学的专业,目前国外的教育资源更成熟,而且,」她顿了顿,「我想带陈冬一起走。」
「妈妈,你知道的,陈冬只有在学校里才相对自由。
「我自己出国,是为了追求梦想。带陈冬出国,是我想拯救自己的朋友。」
我看著自己的女儿,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因为幼儿园老师的话而动摇犹疑的孩子,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平静和自信:「妈妈,我们的成绩可以试著申请奖学金,我和陈冬的存款,可以覆盖一部分学费和生活费。因此,我希望能向你借一年的无息贷款,这笔钱,我会在将来还给你。」
「好,既然乖乖已经下了决心,妈妈会永远支援你。」
我不必问、也不必多说,我相信自己的孩子,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也会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任。一股骄傲、感动、欣慰和不舍的暖流,涌入了我的??口,打湿了我的眼眶。
接下来的一年,女儿和陈冬申请国外大学的事情,我全程没有参与,只给她提供了精神和经济上的支援。
终于,两封录取邮件如愿到了信箱。女儿和陈冬双双被国外的一所顶尖大学录取,就读于不同的专业,同时获得了高额的奖学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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