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王似有异动,正于江南秘密搜罗能工巧匠及稀有矿产,其目标疑与失传的《匠作奇物》有关,且已取得部分“突破性”进展,所图非小!
几天后,景王方面的人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一些非正式场合,向睿王派系的官员试探关于“江南工坊”和“奇物”的口风;一位以耿直著称的御史更是上了一道含糊的折子,虽未直接点名,却暗指藩王不宜过度干预地方工矿,恐生弊端。
睿王在别院书房内,听着夜枭的禀报,脸上那惯常的温润笑容淡去了几分,指尖捻动佛珠的速度微微加快。
“看来,本王的这位好侄儿,还有京城里那些自诩清流的家伙,鼻子都很灵嘛。”他语气平淡,眼神却冷了下来,“苏砚李素素倒是小瞧了你们搅混水的本事。”
他沉吟片刻。
“让底下人暂时收敛一下,那些过于扎眼的搜寻可以暂停。工坊遗址的探寻转入更地下。至于苏砚和李氏”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,“既然他们想引别人下场,那本王就帮他们一把。把他们已经在清远镇的消息,‘不小心’漏给景王的人知道。让他们先去狗咬狗。”
“是。”夜枭领命,迟疑了一下,又问,“那冯明?”
睿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。
“没用的废物,处理干净!”
吴大夫那边也很快察觉到了风向的变化。
他隐藏在斗笠下的眉头紧锁。
苏砚和李素素的举动在他意料之中,这是绝境下的必然选择。
但如此一来,局势变得更加复杂,皇帝那边恐怕也会很快关注到了。
必须赶在景王,尤其是睿王之前,真正接触到他们!
他之前出手相助是出于平衡和道义,但现在,他需要代表“观星台”,与苏砚二人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谈判,拿到关于地宫和传承的第一手情报,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变局。
此刻,苏砚和李素素正藏身于城西一家由墨十早年布下的、表面经营棺材铺的隐秘据点里。
这里气氛压抑,却也足够安全。
“消息已经散出去了。”苏砚对李素素低声道,“睿王那边暂时会有顾忌,景王和吴大夫,无论谁先找到我们,都意味着我们有了初步谈判的资本。”
李素素点点头,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。
这资本是用更大的危险换来的,是他们主动把自己放在了风口浪尖!
这时,后院传来三长两短、极有规律的敲门声--
是墨十约定的安全信号。
墨十迅速前去应门,片刻后带回一个密封的小竹筒。
“先生,是一封的信。”
苏砚和李素素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“果然来了”的神色。
苏砚拆开竹筒,抽出里面的纸条,上面只有简短的九个字--
“明日酉时,城隍庙,静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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