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军夜袭辽粮道,归途却撞见一支女真轻骑——不足三百,皆白裘白帽,伏于雪谷,似一群伺机而动的白狼。为首中年汉子,披熊皮大氅,耳坠金环,眉如漆刷,目若寒星,看似四十出头,沉稳如岳。
斥候低报:“完颜部·阿骨打。”
范正鸿抬手,全军停蹄。风雪卷旗,他纵马而出,白袍外覆旧铁甲,断岳刀横鞍,缺处映月,亮得狰狞。
两骑相距十步,同时勒马。雪雾散尽,四目相对——一者冷峻如刀,一者深沉似海。
“范正鸿?”中年汉子先开口,汉话生涩,却字字如铁,“武正侯,断渠破冰,破西夏,定北辽,今日来取我头?”
范正鸿淡淡一笑,声音不高,却压住了北风:“若取头,我便不来了。来,只想看看——”
他目光掠过阿骨打身后白狼般的骑队,“能在宴会上驳了他辽帝的面子、窥宋河北的,是何等人物。”
阿骨打朗声大笑,笑声在雪谷回荡,惊起寒鸦。他翻身下马,熊皮大氅扬起雪尘:“看人不看头,看心!——年轻人敢下马否?”
范正鸿不语,飘然落马,刀却留在鞍侧,空手上前。两军将士皆按刀,气氛凝如冰弦。
雪谷中央,两人对坐。阿骨打解下水囊,囊外凝冰,内藏烈酒。他掌力一震,冰碎酒溢,递向范正鸿:“尝!”
范正鸿接过,仰头灌下,酒如刀,割裂喉管,他却面不改色,反手将囊抛回:“轮到我请。”
他自腰间摘下铜壶,壶身刻着“贺兰石”三字——那是年前未竟的功业。壶中是洛阳牡丹酿,甘冽带苦。阿骨打一口饮尽,眸光微亮:“好酒!却带苦味。”
他自腰间摘下铜壶,壶身刻着“贺兰石”三字——那是三年前未竟的功业。壶中是洛阳牡丹酿,甘冽带苦。阿骨打一口饮尽,眸光微亮:“好酒!却带苦味。”
“苦酒配苦寒。”范正鸿淡淡道,“阁下既尝,便该知——宋地苦寒,非阁下牧场。”
阿骨打大笑,笑意却渐敛,目光如炬:“宋人知苦,却不知甜。我女真,苦惯!苦到极处,便用刀劈出一条生路。范侯,你挡我生路?”
范正鸿指尖抚过酒壶缺痕,声音低而冷:“生路可劈,却别劈我百姓。河北千里,已苦极,再劈,便断了。”
阿骨打眯眼,寒光闪动:“那便看谁的刀更利!”
两人同时起身,雪谷风声骤紧。两军将士齐按刀,弓弦拉如满月,却谁也未先动。
范正鸿忽然后退两步,翻身上马,断岳刀出鞘,刀指雪天:“今日只喝酒,不动刀。他日战场——”
他目光如电,扫过阿骨打,“我刀下,不留情!”
阿骨打亦翻身上马,熊皮大氅扬起,如黑雕振翅:“我箭下,亦不留情!但今日——”
他高举酒囊,烈酒洒雪,瞬间凝成冰珠,“我敬范侯!敬你护民之心!他日箭镞相向,我留你全尸!”
两骑背向,缓缓而行,雪地上留下两道平行深痕,却未交叠。走出十步,阿骨打忽回首,声音穿透风雪:
“范侯!女真不信天,只信狼!狼行千里,不食同族;若宋人自乱,狼必至!”
范正鸿勒马,未回头,声音随风雪飘来:
“宋人若不乱,狼便饿死途中!”
阿骨打朗声大笑,率队北去,白狼般的骑影渐没雪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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