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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章（第1页）

“是一个……小罐子，像是医疗用的。还有一封信，封面上写着您的名字。”秘书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
赵雾笙沉默了几秒。“拿进来吧。”

片刻后，秘书拿着一个透明的证物袋走了进来，轻轻放在她的办公桌上。袋子里，放着两样东西——

一个是她无比熟悉的、那个用来保存流产胚胎的、如今已经空了的低温保存罐。

罐身上“赵雾笙”、“胚胎”的字样依然清晰。

另一个，是一个皱巴巴、被雪水浸湿又干涸的信封，信封上歪歪扭扭地写着“赵雾笙

收”。

赵雾笙挥了挥手，秘书会意，安静地退了出去。

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。她看着证物袋里的两样东西，看了很久。

然后，她伸出手，拿起了那个信封。

指尖触碰到粗糙的纸张，冰凉。

她拆开信封，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、同样皱巴巴的纸。

纸上没有抬头，没有落款，只有三个字，用一支似乎快要没水的笔，反反复复、重重地写满了整张纸，笔迹颤抖而用力，仿佛用尽了书写者生命中最后的气力：

对不起。

对不起。

对不起。

……

密密麻麻，铺天盖地。像是一场无声的、绝望的忏悔风暴。

赵雾笙的目光在那三个字上停留了大约十秒钟。

然后，她将那张纸连同信封，重新塞回证物袋，然后拿起那个空了的胚胎保存罐，走到办公室角落那个分类细致的垃圾桶前。

“咔哒”一声轻响，她掀开了标有不可回收的桶盖。

没有丝毫犹豫，她将整个证物袋，连同里面盛满了“对不起”的纸张和那个空罐子，一起扔了进去。

桶盖合上，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。

她回到办公桌前，拿起内线电话：“艾米，进来一下，把垃圾桶清理掉。”

“好的，赵律师。”

几分钟后，办公室恢复了整洁。

阳光明媚，空气清新。

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
一个月后，瑞士达沃斯。

世界经济论坛法律峰会主会场。

赵雾笙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宝蓝色套装，站在万众瞩目的主讲台上。

聚光灯下，她自信、从容、光芒四射。

她正在用流利优雅的英语，发表关于“跨国企业合规与全球治理新秩序”的主题演讲。

她的观点犀利，逻辑缜密，气场强大，赢得了台下各国政要、商业领袖和法律同行的阵阵掌声。

她不再仅仅是“赵律师”，她是这个领域内掷地有声的权威，是无数人仰望和追随的标杆。

演讲结束，掌声雷动。

她微微鞠躬致意，脸上带着得体而自信的微笑。镁光灯在她身上闪烁不停。

那一刻，她站在世界之巅，俯瞰众生。

她的世界里，有她亲手打拼来的事业王国，有受人敬仰的地位声望，有财务自由带来的底气，也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伙伴。

至于爱情？

她或许不再拥有，也或许不再需要。

但重要的是，她的世界，早已广阔无垠，丰盈充实。

那里，再也没有一个叫祁野的人。

一丝痕迹，都未曾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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