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太后之前安排好的那几名秀女,全都整整齐齐的入了宫。
除了云楚楚看中的三个,还来了别的一些,算是备选。
“臣女见过太后娘娘,君后娘娘。”
她们站在云楚楚和太后面前,恭敬行礼。
太后含笑颔首:“都抬起头来吧。”
秀女们依言照做。
一张张各有特色的漂亮脸蛋呈现在云楚楚眼中,她逐一扫视过去,想到这些脸庞将来有可能出现在萧知寒的寝宫里,床榻上,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。
嫁给君王,不就是这样的吗……
她没想过自己可以独占那个男人。
这种想法不能有,不该有,一旦被它纠缠上,前方等待自己的就是万丈深渊。
“楚楚啊,你瞧着觉得如何?”
太后遵照诺言,一切以云楚楚的意见为主。
云楚楚心不在焉,“都挺好的,可有才艺给我们看看?”
一名少女率先站出来,轻声道:“禀君后娘娘,民女读过几年书,可以念诗。”
“嗯,在北地女子之中,这倒是比较少见。”
云楚楚认出来,这少女应当就是前户部尚书之女,叶轻芜。
想来因为父亲被罢官,如今整个家族的希望都押在她一个人身上,所以她看起来斯文乖巧,却格外争取,因着云楚楚来自江南,便投其所好,柔婉地念了一首吟诵美人的诗。
“娘娘便如诗中所言,顾盼遗光彩,长啸气若兰,能得见娘娘,实属民女一生之大幸事。”叶轻芜恭顺道。
站在她身边的女子却是嗤了声:“马屁精!”
云楚楚看向这个学着飞鱼卫,穿了一身褐色长袍的女子,微笑道:“你就是赵副统领的妹妹吧。”
赵绮菱拱拳,朗声道:“回娘娘,正是!”
她声音洪亮,中气十足,震得两旁姑娘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。
云楚楚点了点头,“听说你和君上,秦将军,方丞相他们,都是自幼相识。”
赵绮菱一摆手,“我跟他们玩不来!君上打小就是个闷葫芦,只有秦无双喜欢天天粘着他,我是不知道她图什么,虽然大家都说他俩是一对,反正我觉得君上对她压根没那方面的兴趣……”
“咳,咳。”
叶轻芜用力咳嗽,打断了赵绮菱的话。
她这才意识到失言,尴尬的笑了笑:“我这人屁话多,请君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见谅。”
云楚楚和太后相视一笑,这赵小姐虽然口无遮拦,却是个实心眼的,没有太多心思。
云楚楚拿起茶盏,“你说君上是个闷葫芦,为何还要参加采选入宫呢?”
赵绮菱低头捏着衣角,“父兄让我来,我就来了,他们总是护着我,不想让我跟秦无双一样上战场,若是不入宫为妃,也许有一天我便要被召去出征打仗。”
太后倾首,轻声对云楚楚说道:“这丫头从小的天赋比无双更高,只是家里格外保护,不愿让她涉险,如此却是浪费了人才,哀家思来想去,便觉得不选她入宫也有好处。”
云楚楚敛眸,“但是换句话说,只要我们留她在宫里,赵家上下便会为了她的安全,加倍努力的替君上卖命。”
太后微微心惊。
果真是从大宁来的嫡长公主,小小年纪,竟就学会了用后宫去控制前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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